历代牛氏家族墓志综述
作者：山西 牛建东 发布时间：2016-02-02 22:09:47 阅读： 次
从上世纪80年代初抄录本家族《姑射牛户族谱》开始，到现在对整个中华牛氏历史文化的探索，笔者关注牛氏历史文化已达三十多个年头。随着兴趣与爱好的不断拓展，近年来，笔者又开始关注起元代以前历代牛氏墓志与石刻。
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名留青史的牛氏历史人物屈指可数，可供参考和研究的资料也鲜见史册，而历代墓志与石刻正是补阙历史史实的重要载体。社会的进步与互联网的发展，为我们研究历史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笔者通过互联网、图书馆和朋友至亲，收集到自西晋至元代的牛氏家族墓志与碑石图版或录文百余种，通过整理、学习和研究，收获颇丰。虽然还未能梳理出牛氏家族的历史全貌，但管窥之见，亦可为关心家族史研究者提供些许的历史脉络。
一、墓志涵盖的朝代与地域
在106种（方、通）历代牛氏家族墓志和石刻中，按朝代划分：东汉2通，西晋1通，隋代4方，唐代80方（通），五代7方，宋金元12方（通）。其中包括35方牛氏妻女碑石。按葬地主要分布在山西、河南、陕西等地。
山西省最多，共57方。其中上党地区多达53方（壶关沙窟12方、壶关城关12方，潞州府城17方、潞城8方、泽州2方、高平和沁县各1方）。因以上地域相互毗邻，可以说是同一家族在小范围的分布，可统称为上党牛氏家族墓志。另外还有大同、忻州、襄汾、垣曲各1方。
河南省共30方，其中洛阳26方（包括孟津、伊川、偃师）、安阳、荥阳、温县、光山各1方。
陕西省共13方，其中西安10方、米脂2方、靖边1方。
甘肃省4方、河北省2方。
另外，还有座落在陕西长武的隋牛弘墓、浙江杭州的宋牛皋墓和湖北襄阳的宋牛富墓未包括在其中。
二、墓志涉及的家族与名人
这批墓志涉及到牛氏历史上的诸多著名家族，几乎所有牛氏历史名人均一一登场亮相。
1.隋唐牛弘家族。《隋牛方大墓志》、《隋牛晖墓志》、《唐牛文宗墓志》、《唐牛僧孺墓志》以及《唐白幼敏妻邓氏墓志》，记述了自隋相牛弘到唐相牛僧孺这个大家族的一系列历史史实。而《唐牛文宗墓志》还透露了牛氏先祖“告迁周鼎，是宅南阳；云构汉基，厥居西土”的迁徙历史。
2.唐代牛秀家族。《唐牛秀墓志》、《唐牛浦墓志》和《唐牛浦妻陈氏墓志》为牛秀家族的3方墓志，牛秀，字进达，与程咬金、秦叔宝等同为瓦岗寨将领，投唐后成为唐太宗李世民的心腹大将，史书记载甚少，两《唐书》亦未立传，其墓志可补史阙。其先祖“上地为儒，缺流声于七雄之代；陈仓有守，金发誉于三分之时”（即秦儒牛缺游赵，魏臣牛金抗蜀的事迹），曾祖父为东魏汉州刺史、上柱国、平原县公牛定，而牛浦则为牛定十二代孙。
3.唐代牛仙客家族。《唐牛意仁墓志》记载了唐开元宰相牛仙客家族迁徙泾州的缘由为“有子挺，避难泾州”。而张九龄撰《唐赠牛意（仁）碑》云：“邯为护羌校尉，崇为陇西主簿，遂家陇上，是称冠族。其后因官安定，爰处鹑觚，今为郡人”，“公之族祖，有奇章公者，隋室宗臣”，则被露了牛仙客与牛邯、牛崇、牛弘的家族渊源。
4.唐代牛肃家族。《唐赵冬曦墓志》透露了唐代名噪一时的赵氏七子与牛肃家族的关系，牛肃为东汉初名将牛邯裔孙，约生于唐武周朝，开元时为岳州刺史，著有传奇小说集《纪闻》。唐监察御史赵冬曦夫人牛氏，系牛肃姑母、曹州长史牛容之女。唐相张九龄撰《唐赠牛氏像龛碑》虽损泐严重，但隐约透露着“晋将军牛金，金十一世孙”与这个家族或牛弘家族的世系传承关系。
5.五代牛存节家族。五代后梁名将牛存节是后梁太祖朱温的爱将，官至同平章事、开府仪同三司、郓州节度使、赠太师。该家族墓志，是牛存节之孙宋初彰武军戎副牛宗德，因“奸暴凌犯，毁其泉堂”即祖坟遭劫而被迫集体迁葬的系列墓志，上自曾祖牛孝恭、祖父牛存节、父辈牛知业、牛知让，直至兄弟牛宗谏共四代人。
6.唐宋上党牛氏家族。上党位于太行山之颠，被誉为华北脊梁，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历史上名人辈出。长治、壶关、潞城和平顺，在隋唐时期均属上党腹地，近年来出土了大量的唐宋牛氏墓志，数量在50方以上。在目前已知的牛氏墓志中，壶关多达23方，沙窟牛氏明确表述为“牛金之后”，城关牛氏则表述为“牛弘或牛龙之后”。这些墓志，是研究中华牛氏渊源的重要载体，也是研究中古牛氏发展史的重要资料。
7.牛氏历史名人。牛氏得姓始祖牛父、秦代牛缺、汉代牛邯、汉末牛辅、曹魏牛金、隋代牛弘，唐代牛秀、牛肃、牛仙客、赵冬曦（牛家女婿）、牛僧孺以及五代牛存节等历史名人，在以上家族墓志中几乎全部提及，还有一位不得不提的历史名人是牛名俊。在唐德宗平息朱沘之乱中，牛名俊因斩杀叛将李怀光而扭转了唐朝的历史走向，被当朝赐予“奉天定难功臣”，官至开府仪同三司、使持节陇州诸军事、行陇州刺史、充兵马留后，兼御史大夫、安陆郡王、上柱国。可谓功在当时，荣宠一世。
三、墓志披露的史实与公案
墓志所透露的众多牛氏事迹，进一步应证了我国历史上所发生的许多史实，同时也披露了诸多牛氏历史公案。
（一）历史史实
1.钟鼎家谱。中国家谱源远流长，钟鼎文作为家族世系的传承载体，起源于周代。世家大族出于尊祖敬宗的需要，在青铜器上铭刻自己先祖的名字、功绩、勋号、封赏和家系，逐渐演变成家族世谱。《唐牛志明墓志》关于“家传钟鼎，代载英贤。历周秦而克昌，洎汉魏而弥刟”的记载就是明证。
2.牛氏历官。《唐牛艺墓志》将牛氏远祖上溯至“周王宗伯牛颖”，而“宗伯”就是西周时设置的“掌宗庙昭穆之礼”的官员，《周礼》谓之春官，后称太常卿、礼部尚书。如牛弘家族的牛弘、牛凤及、牛绍、牛丛，牛肃家族的牛兴、牛耸，牛存节家族的牛知让等，就曾担任过礼部尚书、春官侍郎或太常卿、太常丞、太常博士等职。可见掌管皇家礼乐是牛氏家传。
3.西击匈奴。《唐牛阿师墓志》云：“得膺六郡之良家，从五营之才力。非愿悬鱼之赏，实雄探虎之志”。应证了西汉时，牛氏作为“六郡良家子”被征招西陲，抗击匈奴的历史史实。
4.东征辽东。《唐牛文宗墓志》记述了唐太宗贞观“十九年，三韩逆命，爰整六师，问罪辽东”。途经蓟北，以公干用济时，“授公蓟县令”。《唐牛善墓志》则记述了唐高宗“龙朔年内，差向漏方，越海胜辽，仕众万阵，破辽猛将，无过于君。天皇以知有功，便授上骑都尉，又加皆旅帅”。佐证了唐代两位皇帝东征辽东的史实和牛氏族人参与国家行动的历史担当。
5.天帝天皇。据《旧唐书·高宗纪》记载，上元元年（674）八月“皇帝称天帝，皇后称天后”，这也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次称皇帝为天帝。而在《唐牛善墓志》中，称唐高宗为“天皇”而非“天帝”，或许也是当时流行的称谓，这与日本“天皇”名称的起用几乎处于同一时期。日本使用“天皇”称谓，最早的文字记载是日本天武天皇（673—688年在位）制定的《飞鸟净御原令》，唐高宗在674年使用天皇称号，极可能对日本使用天皇称号起到了示范作用。
6.武周新字。武周新字是指从唐载初元年，到周长安四年十五年间，由武则天颁改的约18个新字：
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名留青史的牛氏历史人物屈指可数，可供参考和研究的资料也鲜见史册，而历代墓志与石刻正是补阙历史史实的重要载体。社会的进步与互联网的发展，为我们研究历史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笔者通过互联网、图书馆和朋友至亲，收集到自西晋至元代的牛氏家族墓志与碑石图版或录文百余种，通过整理、学习和研究，收获颇丰。虽然还未能梳理出牛氏家族的历史全貌，但管窥之见，亦可为关心家族史研究者提供些许的历史脉络。
一、墓志涵盖的朝代与地域
在106种（方、通）历代牛氏家族墓志和石刻中，按朝代划分：东汉2通，西晋1通，隋代4方，唐代80方（通），五代7方，宋金元12方（通）。其中包括35方牛氏妻女碑石。按葬地主要分布在山西、河南、陕西等地。
山西省最多，共57方。其中上党地区多达53方（壶关沙窟12方、壶关城关12方，潞州府城17方、潞城8方、泽州2方、高平和沁县各1方）。因以上地域相互毗邻，可以说是同一家族在小范围的分布，可统称为上党牛氏家族墓志。另外还有大同、忻州、襄汾、垣曲各1方。
河南省共30方，其中洛阳26方（包括孟津、伊川、偃师）、安阳、荥阳、温县、光山各1方。
陕西省共13方，其中西安10方、米脂2方、靖边1方。
甘肃省4方、河北省2方。
另外，还有座落在陕西长武的隋牛弘墓、浙江杭州的宋牛皋墓和湖北襄阳的宋牛富墓未包括在其中。
二、墓志涉及的家族与名人
这批墓志涉及到牛氏历史上的诸多著名家族，几乎所有牛氏历史名人均一一登场亮相。
1.隋唐牛弘家族。《隋牛方大墓志》、《隋牛晖墓志》、《唐牛文宗墓志》、《唐牛僧孺墓志》以及《唐白幼敏妻邓氏墓志》，记述了自隋相牛弘到唐相牛僧孺这个大家族的一系列历史史实。而《唐牛文宗墓志》还透露了牛氏先祖“告迁周鼎，是宅南阳；云构汉基，厥居西土”的迁徙历史。
2.唐代牛秀家族。《唐牛秀墓志》、《唐牛浦墓志》和《唐牛浦妻陈氏墓志》为牛秀家族的3方墓志，牛秀，字进达，与程咬金、秦叔宝等同为瓦岗寨将领，投唐后成为唐太宗李世民的心腹大将，史书记载甚少，两《唐书》亦未立传，其墓志可补史阙。其先祖“上地为儒，缺流声于七雄之代；陈仓有守，金发誉于三分之时”（即秦儒牛缺游赵，魏臣牛金抗蜀的事迹），曾祖父为东魏汉州刺史、上柱国、平原县公牛定，而牛浦则为牛定十二代孙。
3.唐代牛仙客家族。《唐牛意仁墓志》记载了唐开元宰相牛仙客家族迁徙泾州的缘由为“有子挺，避难泾州”。而张九龄撰《唐赠牛意（仁）碑》云：“邯为护羌校尉，崇为陇西主簿，遂家陇上，是称冠族。其后因官安定，爰处鹑觚，今为郡人”，“公之族祖，有奇章公者，隋室宗臣”，则被露了牛仙客与牛邯、牛崇、牛弘的家族渊源。
4.唐代牛肃家族。《唐赵冬曦墓志》透露了唐代名噪一时的赵氏七子与牛肃家族的关系，牛肃为东汉初名将牛邯裔孙，约生于唐武周朝，开元时为岳州刺史，著有传奇小说集《纪闻》。唐监察御史赵冬曦夫人牛氏，系牛肃姑母、曹州长史牛容之女。唐相张九龄撰《唐赠牛氏像龛碑》虽损泐严重，但隐约透露着“晋将军牛金，金十一世孙”与这个家族或牛弘家族的世系传承关系。
5.五代牛存节家族。五代后梁名将牛存节是后梁太祖朱温的爱将，官至同平章事、开府仪同三司、郓州节度使、赠太师。该家族墓志，是牛存节之孙宋初彰武军戎副牛宗德，因“奸暴凌犯，毁其泉堂”即祖坟遭劫而被迫集体迁葬的系列墓志，上自曾祖牛孝恭、祖父牛存节、父辈牛知业、牛知让，直至兄弟牛宗谏共四代人。
6.唐宋上党牛氏家族。上党位于太行山之颠，被誉为华北脊梁，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历史上名人辈出。长治、壶关、潞城和平顺，在隋唐时期均属上党腹地，近年来出土了大量的唐宋牛氏墓志，数量在50方以上。在目前已知的牛氏墓志中，壶关多达23方，沙窟牛氏明确表述为“牛金之后”，城关牛氏则表述为“牛弘或牛龙之后”。这些墓志，是研究中华牛氏渊源的重要载体，也是研究中古牛氏发展史的重要资料。
7.牛氏历史名人。牛氏得姓始祖牛父、秦代牛缺、汉代牛邯、汉末牛辅、曹魏牛金、隋代牛弘，唐代牛秀、牛肃、牛仙客、赵冬曦（牛家女婿）、牛僧孺以及五代牛存节等历史名人，在以上家族墓志中几乎全部提及，还有一位不得不提的历史名人是牛名俊。在唐德宗平息朱沘之乱中，牛名俊因斩杀叛将李怀光而扭转了唐朝的历史走向，被当朝赐予“奉天定难功臣”，官至开府仪同三司、使持节陇州诸军事、行陇州刺史、充兵马留后，兼御史大夫、安陆郡王、上柱国。可谓功在当时，荣宠一世。
三、墓志披露的史实与公案
墓志所透露的众多牛氏事迹，进一步应证了我国历史上所发生的许多史实，同时也披露了诸多牛氏历史公案。
（一）历史史实
1.钟鼎家谱。中国家谱源远流长，钟鼎文作为家族世系的传承载体，起源于周代。世家大族出于尊祖敬宗的需要，在青铜器上铭刻自己先祖的名字、功绩、勋号、封赏和家系，逐渐演变成家族世谱。《唐牛志明墓志》关于“家传钟鼎，代载英贤。历周秦而克昌，洎汉魏而弥刟”的记载就是明证。
2.牛氏历官。《唐牛艺墓志》将牛氏远祖上溯至“周王宗伯牛颖”，而“宗伯”就是西周时设置的“掌宗庙昭穆之礼”的官员，《周礼》谓之春官，后称太常卿、礼部尚书。如牛弘家族的牛弘、牛凤及、牛绍、牛丛，牛肃家族的牛兴、牛耸，牛存节家族的牛知让等，就曾担任过礼部尚书、春官侍郎或太常卿、太常丞、太常博士等职。可见掌管皇家礼乐是牛氏家传。
3.西击匈奴。《唐牛阿师墓志》云：“得膺六郡之良家，从五营之才力。非愿悬鱼之赏，实雄探虎之志”。应证了西汉时，牛氏作为“六郡良家子”被征招西陲，抗击匈奴的历史史实。
4.东征辽东。《唐牛文宗墓志》记述了唐太宗贞观“十九年，三韩逆命，爰整六师，问罪辽东”。途经蓟北，以公干用济时，“授公蓟县令”。《唐牛善墓志》则记述了唐高宗“龙朔年内，差向漏方，越海胜辽，仕众万阵，破辽猛将，无过于君。天皇以知有功，便授上骑都尉，又加皆旅帅”。佐证了唐代两位皇帝东征辽东的史实和牛氏族人参与国家行动的历史担当。
5.天帝天皇。据《旧唐书·高宗纪》记载，上元元年（674）八月“皇帝称天帝，皇后称天后”，这也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次称皇帝为天帝。而在《唐牛善墓志》中，称唐高宗为“天皇”而非“天帝”，或许也是当时流行的称谓，这与日本“天皇”名称的起用几乎处于同一时期。日本使用“天皇”称谓，最早的文字记载是日本天武天皇（673—688年在位）制定的《飞鸟净御原令》，唐高宗在674年使用天皇称号，极可能对日本使用天皇称号起到了示范作用。
6.武周新字。武周新字是指从唐载初元年，到周长安四年十五年间，由武则天颁改的约18个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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